自由联邦B区晚20.30,一个身着破烂黑袍的男人走在一条黝黑的小巷中,天空飘着小雨。这条小巷里没有一点光亮,只有男人手里的提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男人停在原地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开始寻找方向,但天色灰暗还下着小雨,男人一时无法确定方向。
“之前来的时候好歹是有几户住户的,都搬走了?还是死光了?”
小巷中只传来雨滴的声音,男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一个人常年住在这种地方难道不会患上心理疾病吗?话说那家伙的精神好像本就不算太正常来着。”
男人自言自语着,缓步在小巷中寻找方向。
终于在近一个小时后,黑袍男人到达了目的地——一个略显残破的木质大门前。
木门上的金属铺首生锈得厉害,门缝中透露出一丝昏黄的灯光。
黑袍男人敲了敲门,没有回应。等待几秒后男人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但还是没有回应。
黑袍男人叹了口气,选择推门而入,木门果然是没有上锁的。
“咔咔咔——”这是生锈的门轴发出的声音,黑袍男人极度怀疑如果再用力一点这门很可能会散架。
黑袍男人进门后就发现了坐在院子一角的冠良。冠良坐在一把竹椅上,眼神空洞。
“原来你在。”
冠良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目光突然转向木门的方向,冠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来了,我的朋友。”
冠良的声音非常沙哑,这声音仿佛像是从一个百岁老人口中发出来的。
叶义言现在非常想给冠良一个棒槌,冠良就坐在院子里这么明显的敲门声居然没反应。
叶义言放下提灯右手在袖子中比划出一个棒槌的模样微笑着靠近冠良。冠良微笑着起身迎接却突兀地摔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对我的到来感到无比欣喜然后给我行个大礼?”
冠良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后并没有站起身。
“喂,你不会要死了吧?”
叶义言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上前扶起冠良。还好冠良摔倒的地方在院子的房檐下没有摔在雨水里,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叶义言正双手托着冠良的腋下准备将冠良送去卧室。但就在半路上时,叶义言感觉到冠良发出一阵憨笑。
“喂喂喂,你这样我可是很痒的……”
叶义言的嘴角扯动,直接把冠良扔在了地上。
“什么玩意儿?装的还挺像。”
冠良在地上来了个鲤鱼打挺,弹跳起立,而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咱就是说,骗一骗你这个小憨批。”
冠良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你又从哪里学来的新词?”
叶义言被冠良逗笑了。
——————
结束一场闹剧,叶义言将带来的小菜依次在小木桌上摆好。冠良从房间内拿出一个小炉子和一坛酒,趁着温酒的时间,冠良接过了叶义言手中的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冠良很认真地看着叶义言,但冠良的右手上却还在飘着青烟。
叶义言嘴角再次抽动。
“你这家伙,没个正经。”
“哈哈哈哈!”
两人莫名大笑起来。
笑声突然停顿,叶义言严肃地看着冠良,缓慢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来道别的。”
冠良脸上的表情突然呆滞。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从进门到现在还没有脱下这身黑袍吗?”
叶义言的黑袍正在往地板上滴着水。
冠良没有回答,冠良一直都心知肚明,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叶义言主动开口。
叶义言脱下黑袍,露出了满头的白发和沧桑的面容。
“我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冠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温好的酒端上了桌,倒了两碗出来。
叶义言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呵呵,你倒好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你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而我已经到达终点了。”
冠良平静地看着叶义言,扯出一个笑容:“这就是生命不是吗?”
叶义言摇了摇头,眼角有些泪花,但很快就被抹去。
桌上的酒正散发着热气,而菜却是凉的。
叶义言随意地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
“我知道,在你的身上有很大的秘密,但你不对我说,我也不会去过问。这么多年来……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叶义言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地厉害,任是如何努力也发不出一个音符。
冠良深吸了口烟,烟头变得通红又明亮。
“我会安排你的后事。”
叶义言摇了摇头。
“不,我只有一个请求。我不管你的秘密有多么大,我希望你能出去看看,离开这个巷子。”
冠良又点燃了一支香烟默默地抽着,一言不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朋友,不,你的社交应该只有我一人……”
冠良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如果我走了以后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吗?”
冠良再次点头,没有犹豫,只是吸烟的频率加快了些。
叶义言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从我刚见到你开始就发现了你内心深处的孤单,你的眼神总是空洞。你所有的言行都在掩饰你内心深处这份孤单。这样的你在我眼中很……可怜。”
冠良伸出手掌挡在叶义言的面前,摇了摇头示意叶义言不要再说了。
叶义言推开了冠良的手掌。
“就算你的秘密有多么大也不应该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不是吗?你要知道,人始终是群居动物。”
“答应我,出去看看,离开这个巷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冠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冠良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酒快凉了。”
叶义言同样露出笑容,举起碗。
“喝酒喝酒!”
两人豪爽碰杯,开始叙起了旧事,仿佛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故事从叶义言误入小巷结识冠良开始一直聊到叶义言的老婆给他戴上了绿帽子,又聊到叶义言的孙女。两人不断碰杯,酒缸堆了一排又一排。
到了后半夜两人已经把库存的所有酒都喝光了,于是两人瘫坐在门槛上一直吸着烟。雨还在下着,只是没有那么大了。
这场酒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结束。
此时天边刚起了抹微光,叶义言轻手轻脚地从酒坛中爬起身。叶义言摘下了手中的戒指轻轻地戴在了熟睡的冠良手上。
叶义言微微笑了笑。
“人总要留个念想。”
叶义言微笑着看着冠良,仿佛要将冠良的模样烙印在灵魂上,直到去到任何地方都不会忘记。
良久,叶义言才移开目光。
“再见,哦不,再会,我的朋友。”
叶义言离开了,从外面轻轻带上了门。
冠良在叶义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睁开了眼睛。冠良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微微笑了笑。
“人总要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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